受新型冠状病毒感染的肺炎影响,网约车行业被迫按下“暂停键”。
“现在就是有钱挣,也不想出去了。”2月9日,已在家“隔离”15天的武汉鑫泽汽车租赁公司老板王涛(化名)告诉时代周报记者,应政府要求,公司目前已停运以避免疫情扩散。
王涛并非特例,距离武汉900公里外的重庆,达至汽车租赁公司老板周鹏(化名)近日也在为公司业务四处奔走,以求贷款和保费能够顺延一个月再缴纳。
时代周报记者不完全统计,全国有50余座城市先后发布暂停网约车通知。即便一些城市尚未停运,由于疫情期间人们大多宅在家中,出行需求也在明显减少。
据百度地图显示,法定假期虽已结束,返程人口却未出现大量增长迹象,每日迁徙规模仍低位运行。2020年开工首日,全国驾车导航出行较2019年同期下降86.7%。
2月7日,嘀嗒市场部副总裁李金龙在接受时代周报记者专访时坦言:“当前阶段,疫情防控重点是在相当长一段时间内要求大家尽量足不出户,因此使得人们的出行需求锐减,这种客观变化对于全国交通出行行业都有影响。”
网约车司机收入断档
行业遭受冲击,一线司机感受可能最为明显。
“每天最受折磨的是心理上的压力,蛮沉重的。” 2月8日在接受时代周报记者采访时,滴滴社区保障队司机龚斌长叹一口气,“当你走在一条路上,几乎只有你自己的车在跑,连个人都看不到的时候,真的会恐惧。”
接受采访前,龚斌刚从武汉陆军总医院送一名医护人员回家,如果不是这次疫情,他此刻应该正在跟家人欢度元宵节。
目前,龚斌主要支援武汉南湖新城社区,负责小区内需要做癌症化疗、透析、换药检查的居民去医院,有时也会帮助社区运送物资等。除此之外,再没有更多的出行需求。
“现在人心惶惶,谁还敢出来?”龚斌透露,之前关系好的很多滴滴司机如今都在家里待业,但滋味也并不好受。“我现在在社区保障车队,还有收入,没在保障车队的司机就完全没收入了。”
如果按以往正常出车计算,龚斌一天的流水大概在六七百元。
“如果按月来算,损失蛮大的。”龚斌透露,在家待业的司机不仅收入断档需要吃老本,很多租车运营的司机每天还需要额外向租赁公司交付200元的租金。
即便不在武汉,许多司机的生活也并不好过。
2月5日,大连的滴滴司机李成(化名)对时代周报记者表示:“现在订单量不是一般的少,跟平时比差远了。昨天挣200元我就回家了,实在接不到单,也不能满大街溜,毕竟油也挺贵。”
即便如此,李成依然要外出接单。对他来说,每个月车辆租金压力不小。
租赁公司资金流吃紧
与司机相比,租赁公司的损失更为巨大。
王涛的公司目前全面停工,考虑到很多员工没有收入,王涛表示“或多或少会考虑发一些基本工资,满足生活费用,我想他们应该也能理解。”
按目前停工状态,王涛的公司最多能坚持两个月,生存压力每日渐增。
与王涛一样,周鹏眼下也在为公司的未来发愁。
2月8日,周鹏向时代周报记者透露,目前公司有900辆车,其中20辆车是公司自有的“纯租车”,按照每个月每辆3000元计算,一个月仅纯租车业务周鹏就要损失6万元。
2月10日,周鹏的公司仍未复工。周鹏向记者透露,算上员工工资、办公室房租以及其他费用支出,保守估计,截至2月10日公司已损失二三十万元。
目前,摆在周鹏面前急需处理的两件事,一件是协调金融渠道延期还贷,另一件是2月份的续保问题。
周鹏称:“目前正通过重庆租赁协会在跟金融公司、银行协商,已有金融公司回复可以延期一个月,有些还在等他们内部协商的最终结果。”
收入减少后,2月份续保也存在较多困难。
“很多司机表示2月没出车的情况下,希望能够取消2月份的保费,或是把保险有效期从12个月延到13个月,以减轻经济压力。”周鹏表示,但保险公司方面目前还没有明确答复。
疫情解除 需求才能恢复
“由于业务属性原因,我们虽然面临一定压力,但是相比其他平台压力会小一些。” 李金龙告诉记者,嘀嗒出行有两大块业务,一块是顺风车;一块是出租车,影响相对较小。
“我们出租车业务本身是搭建给出租车司机和用户的一个供需平台,出租车经过多年发展,全国也有很多主管部门在经管,所以相对稳定。”李金龙坦言,目前比较关心的是出租车司机因订单量减少影响收入等问题。
相比出租车,顺风车板块的影响相对较小。由于顺风车大多是有正常工作的私家车主,并不是职业司机,其收入并不完全依赖顺风车业务。
“我们当前的工作不在订单的增长和恢复上,核心还是要靠整个疫情的变化,人们的出行需求是完全跟着疫情走的,疫情解除了,大家的需求才会恢复。”李金龙坦言,当前嘀嗒工作重点是协助政府把防疫工作做好。
据了解,疫情蔓延后,嘀嗒迅速成立疫情指挥小组,春节期间24小时连轴转。并联合海西医药交易中心等公益组织和社会企业,为需求方提供平价紧缺物资。
“为了买口罩,我们在平台上一共找了40家口罩厂。” 李金龙对时代周报记者回忆道,嘀嗒最近一次下单了5万只口罩。
在李金龙看来,只有大家全力把疫情控制住,广大用户恢复出行,行业及企业才能正常发展。
(编辑:映雪)